常芳《火把与旗帜》

我很早就知道，这不是一个故事

因为怀揣了一颗火种

因为那面自由的旗帜

你，你们

一群梦想着拥有自由天空的人

将自己举成了生命的火把

瑞金，遵义，雪山，草地

我在这些地理名词里搜寻着

你们，和你们

一支火把

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黯淡下去

又有另一支，另一支

无数支火把

被点燃，传递

在皑皑的雪山之巅是这样

在无际的草地深处是这样

一支又一支生命的火把

燃成了黎明前的星空

每一支火把都知道

前进和胜利，是你们唯一的方向

而你们共同的心愿

是用所有的火把

锻造出一颗能够照亮和温暖

整个中国大地的太阳

今天，我

一颗被你们的生命之光照耀着的心灵

不能在你们曾经最寒冷的夜晚

以一件麻衣，一口热水，一团食物的形式

贴近你们的身体

拥抱着你们，为你们取暖

亦不能以一支火把的形状

在你们胜利会师的地方

和你们集结在一起，歌唱和欢呼

或者，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里

泪流满面

所有的诗歌和文字

在此刻，今天

都已经失去了分量

我能做到的

唯有像一棵青草贴近泥土那样

贴近你们的呼吸，脚印，灵魂

我想告诉你们

因为你们曾经的翻越

因为你们曾经的体温

那些圣洁高贵的雪山

一直在默默地保持着，与你们相见时的形状和高度

因为被你们的眼睛

以及举过头顶的火把

温暖地照亮过

那一片一片的草地，年年都在鲜亮地绿着

是的，一切都是你们梦想中的样子

那些长满树的青山，那些流淌的河流

你們走过和照耀过的大地

江山是如此多娇

那些蓝天，那些白云

你们的眼睛仰望过的天空，

风和阳光都在安静地穿行

此时此刻

就是此时此刻

我捂着我的心，让她火热地爱着你们

爱着你们中间的每一个人

正如你们，曾经热爱我们幅员辽阔的大地与人民

以及那些自由的阳光和风